本文最初发表于 2018 年 11 月 18 日
摘自Maclean、Lyttleton、Bayley 和 Taylor 编著的《内科临床手册》
腹胀是指上腹部、下腹部或整个腹部的饱胀、不适、堵塞或阻塞感。脾满是指上腹部区域特有的膨胀感。然而，在实际应用中，腹胀和脾满可以视为中医定义的单一疾病症状，即腹胀，因为它们的病理和治疗策略通常相同。
腹胀，通常被描述为“腹胀”、“饱胀感”或“不适”，通常指腹部主观的饱胀感或压迫感。它可能伴有或不伴有可见的腹部肿胀。在临床实践中，腹胀可能难以定位到特定区域，并且通常会在不同部位感觉到。当疾病诊断为腹胀时，腹胀通常不伴有疼痛。
腹胀可分为急性腹胀和慢性腹胀。急性腹胀通常由饮食不当引起，或由外来入侵引起。慢性腹胀患者最容易就诊，本章重点介绍这些通常较为棘手且持续时间较长的腹胀类型。
腹胀通常是由于脾胃气机运行不畅所致。气机运行不畅可能是由于内邪外邪，或气虚气滞所致。
中医认为，导致腹胀的主要机制有四种，每种机制可以单独发生，也可以多种机制共同作用。具体如下：
- 气机不通
- 体液潴留
- 便秘
- 病邪积聚（通常是痰和/或湿）
在实际操作中，这些机制往往相互交织，相互影响。例如，如果气机被病原体（例如饮食中的湿气或积滞食物）所阻，最终会导致脾虚，脾无法充分地调理和分配水液。这些致病水液积聚在腹壁和肠道组织中，加剧腹胀。同样，气机不畅也常常会因便秘而变得更加复杂，因为胃气无法下行，无法帮助粪便排出。便秘会导致气逆流至消化道，进一步阻碍气机运行，使气机功能丧失。
病因
饮食、食滞
食滞是腹胀的常见表现。无论是由于饮食过量还是脾胃虚弱，如果饮食超过脾胃的承受能力，都会阻碍气机，从而影响中焦之气的升降。一旦气机被未消化的食物所阻碍，就会引发各种并发症，进一步加剧腹胀。其中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就是便秘。因此，气机失调、食滞和便秘是常见的临床症状。
暴饮暴食、不规律进食或不规律进食，尤其是深夜进食，会削弱脾胃气，导致食滞。过多的寒凉或生冷食物会削弱脾气和阳气。过度饮食，尤其是过量食用油腻、温热和滋补性食物，会导致食积和肠内湿热。
食滞是许多其他病症的常见前兆，也是现代生活中许多疾病的常见病因。在传统中医文献中，食滞作为致病因素的作用被低估，因为当时中国人并不常见暴饮暴食或油腻饮食。然而，在现代发达国家，食滞更为常见，也更为隐匿。患者可能会习惯性地忽视，甚至可能意识不到腹胀、嗳气、口臭和胀气等典型症状。导致这些症状的饮食习惯可能根深蒂固，以至于患者对其不再有意识，或者这些症状被认为是正常的。
如果脾胃经常负荷过重，超出其消化食物的能力，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造成严重后果。首先，食物无法通过肠道，而是停留更长时间，发酵腐烂。消化道停滞会产生热，从而加剧腐败过程。脾胃虚弱，进一步抑制其有效消化功能。虚弱的脾胃会产生湿气，而湿气又可能在热的作用下凝结成痰。这样产生的痰或痰热会影响其他系统，例如心血管系统（痰饮郁结于胸引起胸痛）、神经系统（某些类型的震颤、焦虑、失眠、眩晕、瘫痪）和皮肤（囊肿、各种溃疡、慢性疮疡和肿胀）。此外，长期热或湿热均可损伤肠阴，损伤肠壁，影响气血运行，痰饮聚积，最终导致血瘀，形成息肉、结节、肿瘤等。
情感
肝气郁结是反复腹胀的常见表现。它会以多种方式影响腹部。肝气会侵犯脾胃，扰乱气机。它会损害脾的疏泄水液能力，导致水液在腹壁和肠道中积聚，或因水液运行受阻而形成湿痰。气郁还会减缓食物在肠道中的流通，导致便秘和腹胀。
长期或严重的肝气郁结也会产生郁热，郁热与湿气结合形成湿热，或损伤津液和阴气。
肝气郁结是由压抑的情绪、挫折、愤怒和怨恨引起的。这些情绪，尤其是在长期不表达的情况下，会导致肠道平滑肌出现轻度痉挛和紧张。患有慢性气郁型消化问题的患者通常会注意到他们的压力和紧张情绪积聚在肠道中，并意识到压力的后果——胃部痉挛、胃痉挛、食欲不振和肠道紊乱。肝气郁结型腹胀往往是间歇性的，并且与患者的情绪状态和压力水平密切相关。
除了情志因素会扰乱肝气外，忧虑、思维过度和长时间的专注，加上久坐不动的生活方式和不良的饮食习惯，都会削弱脾气，使其易受（或诱发）肝气侵袭。这可能会导致进一步的损伤，并破坏气机。脾气自然升发，为浊浊废物的下泄创造适当的平衡，因此有“脾主清浊”之说。如果脾主清浊失调，气与“清浊”（这里的浊既指湿浊，也指废物）相混聚，导致饱胀感。
肺功能失调也会导致腹胀。丧亲之痛、社会孤立、失落或被遗弃等未解决的问题，以及熟悉的生活习惯的突然改变，都可能导致肺气郁结、积聚。由于肺脏与大肠相连，因此会导致气滞和便秘。
如果肺气因疾病或缺乏运动而虚弱，也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虚弱的肺气可能因为太弱而无法下行。当肺气参与腹胀的形成时，通常也与姿势有关。肺部疾病常常导致患者弓着背、弯腰驼背、肩膀内翻。这进一步限制了肺气的自由运行，加重了腹胀的积聚。
脾胃虚弱
脾胃虚弱是许多腹胀的根源，并可导致各种疾病。在简单的病例中，脾胃虚弱，无法充分消化食物；谷气无法下达肺腑，积聚于中焦，导致腹胀。同样，胃气无法下行，加重腹胀并导致便秘。这是气机不通的虚证。
脾胃虚弱的其他方面可能会使基本症状更加复杂。当脾脏无法疏通和代谢水液时，水液可能会积聚在腹壁或肠道组织及其周围。水液积聚是全身腹胀的常见原因。与气滞型腹胀不同，水液潴留范围更广，且不局限于特定区域（例如上腹部）。水液积聚本身往往缺乏气滞型腹胀的典型胃肠道症状，例如频繁嗳气、胀气或便秘。与气滞型腹胀相比，水液积聚型腹胀持续时间更长，更难消散。女性似乎比男性更容易患上这种腹胀。
脾虚则易生湿痰。湿痰易阻滞，一旦出现，易阻滞气机，加重病情。
脾脏虚弱还会“招致”正常肝脏的干扰，导致气滞，进一步扰乱气机。
过量食用生冷食物、饮食不规律，或治疗热病或其他热病时服用过多寒凉药材或抗生素，均会削弱脾气和阳气。其他因素包括缺乏运动、长期或重病，以及长期饥饿或消化系统损伤，例如有神经性厌食症或贪食症病史的患者。
病原体
各种内外邪气均可导致腹胀等症状。风邪外侵（加上寒邪，或较为少见的热邪）会阻碍肺气的自然下行，从而扰乱气机。这意味着，当肺气受阻，无法自然下行时，脾气的自然上行就会受到影响。气会积聚于中焦，从而导致腹胀。
外感湿热，可侵犯脾胃，湿热易宿于胃肠，入于体内，常聚于中焦，阻滞气机。
内生湿气、痰湿或湿热，可能是气滞体液，日久凝结而成。饮食中摄入过多的湿气，或脾虚生湿，都可能阻碍中焦气的正常运行。
便秘
便秘是导致腹胀的常见因素，通常影响整个腹部，也特别影响便秘部位。便秘本身可能与气滞有关——如果气不下行，粪便后方就没有动力推动其向前排出；同样，如果粪便不移动，气就会在阻塞处后方回流。
中医鉴别诊断
- 鼓张（腹水）：腹张的特征是腹腔内积液，尿量减少。腹部可能相当膨胀，但积液的存在可以与单纯的腹胀区分开来。腹张是严重疾病的征兆，常见于肝硬化、充血性心力衰竭、腹部和肝癌、血吸虫病、慢性疟疾和结核性腹膜炎等疾病。鼓张（字面意思是鼓胀）的名称源于腹部类似于鼓——外部紧实而内部空虚——这里的空虚指的是相关脏腑的虚弱。
- 结胸：结胸是指下胸及上腹部的一种综合征，其特征为局部疼痛、胀满和僵硬。疼痛通常是主要症状。结胸可能与胸膜炎、肋间神经痛和消化性溃疡等生物医学疾病有关。
- 胸痹：胸痹或胸闷综合症是一种胸部饱胀、闷痛的感觉，常与心脏和/或肺部疾病有关。
治疗
治疗需要准确确定是哪种机制（或机制组合）在起作用。当气机失调时，除了处理潜在病理外，还必须促进气的正确升降。当水液潴留导致腹胀时，应采用利尿方法。当出现便秘时，则根据便秘类型和病理，使用泻药、泻剂或调气方法。
调节饮食、摄入的食物种类和进食方式至关重要，因为如果忽视胃肠道健康的这一基本组成部分，所有其他治疗都不会完全成功。
对于实证，尤其是肝郁气滞或气滞血瘀证，运动尤为重要。运动可以行气，增强脾肺功能。持续的步行和深呼吸通常足以（至少在短期内）促进气的运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