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里娜·汉森
本文最初发表于 2024 年 6 月
“与其说所有性别都是这样或那样，不如让我们认识到性别这个词本身就包含着多重含义……与其说性别是任何单一的事物，不如让我们开始将其描述为一种整体的体验。”——凯特·伯恩斯坦和S·贝尔·伯格曼（《性别叛逆者》）
性别认同包含着多方面的体验，难以被刻板地归类。在传统中医领域，阴阳的概念同样难以被简单地二元化，在我看来，它为性别提供了一个细致入微的视角，包容着多样性和流动性。本文探讨了阴阳理论在跨性别医学中的应用，强调了其在促进包容性、尊重和赋权方面的重要性。通过考察改良的阴阳原理，并探讨针灸和草药的作用，本文阐明了跨性别医疗保健的整体方法如何尊重跨性别者的多元体验，并支持他们的整体健康。
跨性别医学中的阴阳理论
阴阳的概念通常与女性和男性的能量联系在一起，这导致人们误以为该医疗体系本质上是二元的，不适合跨性别者医疗保健。然而，阴阳超越了简单的二元对立，传统上代表着对立而互补的力量，象征着平衡与和谐。男性气质（阳）和女性气质（阴）确实被视为对立的，但它们却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彼此包含着对方的元素。这种动态的相互作用凸显了个体体内男性和女性能量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联系。认识到这种流动性对于为跨性别者提供尊重其身份和经历的整体护理至关重要。中医的古典和道家根源涵盖了性别、性别和性取向的差异，这一观点在现代实践中仍然具有现实意义。
阴/女性气质和阳/男性气质的适应原则：
- 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被认为是对立而又互补的力量。
- 所有个体中都同时存在男性和女性的能量。
- 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不断变化。
阴阳理论通过考察各种适应性原则，为理解性别认同的复杂性和流动性提供了一个框架，强调了男性和女性能量之间的相互联系。在跨性别医学的背景下，阴阳理论认为性别是个体内部男性（阳）和女性（阴）能量的动态相互作用，而非僵化的二元对立。这一观点承认跨性别者多元化的经历，并强调了同时接纳男性和女性身份认同的重要性。
此外，阴阳理论强调过渡期照护中平衡与整合的重要性，通过关注患者身份认同和健康在生理、情感和精神层面的差异，促进整体健康。本研究运用的阴阳理论原则包括：承认对立但互补的力量，男性和女性能量的共存，以及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的持续变化。最终，跨性别医学中的阴阳理论促进包容性、尊重和赋权，指导从业者为跨性别患者提供肯定和全面的照护。
阴、阳和激素
在跨性别医疗保健领域，中医采用整体疗法，关注跨性别者在生理、情感和精神层面的转变。治疗侧重于恢复平衡并适应患者的体质，而非遵循外在规范。草药疗法为跨性别者提供了一种温和的替代疗法，在尊重身体自然节律的同时，补充了传统的激素疗法。针灸在支持跨性别者健康、缓解激素疗法相关症状、控制手术相关疼痛以及促进整个过渡过程中的情绪健康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通过将针灸融入跨性别医学，执业医师可以提供全面综合的护理，以支持跨性别者的整体健康和福祉。
激素失衡通常被诊断为阴虚或阳虚。治疗方法是补阴或补阳，使两者恢复平衡。在跨性别健康领域，这通常被解释为阳虚患者需要更多睾酮，而阴虚患者需要更多雌激素。这源于西医框架，该框架将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简化为激素，并假设激素对男性应该是一种方式，对女性应该是一种方式。
中医的伟大之处在于我们始终以体质为本。在诊断激素失衡时，针灸提供了一个体质视角，优先考虑个体体质而非社会规范。治疗侧重于滋阴补阳以恢复平衡，与患者的体质相符，而非迎合外界的期望。整体医学涵盖个体的整体，包括其生理、情感、心理和精神层面，这从本质上支持了患者多元化的身份认同。整体医学根据每位患者独特的需求、偏好和情况量身定制治疗方案，并赋能患者积极参与自身健康和福祉。它鼓励患者探索和了解自己的身体、情绪和生活方式，培养自我意识、自我关怀和自我倡导，无论其身份认同如何。通过采用整体护理方法，整体医学从业者通过尊重患者的整个自我、提供个性化和赋权护理以及促进患者生活各个方面的康复和福祉来支持患者的多样化身份。
无论是解决睾酮还是雌激素缺乏的问题，治疗都旨在恢复平衡并促进整体健康。我见过许多跨性别男性表现为阳（睾酮）不足，许多跨性别女性表现为阴（雌激素/孕酮）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治疗可以确认他们的身份并帮助他们完成转变。人们服用激素一段时间后，有时睾酮会消耗阴，而螺内酯（一种睾酮阻滞剂）会消耗阳。在这种情况下，适当的补充消耗的能量以使人恢复平衡是合适的。这不会以任何方式阻碍他们的转变，而是温和地平衡并保持他们的健康并与他们的体质相一致。可以这样想：无论他们的染色体或双性人诊断类型如何，阴虚的双性人与阳虚的双性人都会受到不同的治疗。
草药干预措施为跨性别的各个方面提供了灵活的解决方案，包括将草药作为独立疗法、从合成激素过渡到草药替代品以维持第二性征，以及结合草药和营养来减轻合成激素疗法的副作用。在与选择草药过渡方法而非处方激素的跨性别患者合作时，必须就草药疗法的温和性质进行全面的讨论，草药疗法与人体的自然过程相协调，而非合成激素。因此，草药干预通常只带来细微而非显著的变化。某些草药配方可能会引起轻微的生理变化，例如轻微的乳房发育或面部毛发生长，并可能减轻“男性”秃顶。此外，一些人在接受草药治疗后可能会感受到女性气质或男性气质的增强。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某些草药可能会导致雌激素或睾酮水平轻微升高，但这种波动通常不具有临床意义。
然而，必须强调的是，单靠草药无法引发剧烈的生理变化。此外，对于无法自行产生激素的个体，例如接受过睾丸切除术或卵巢切除术的个体，必须继续进行激素治疗，因为激素缺乏会带来严重的健康风险。在这种情况下，草药并非安全的替代方案。
中医与跨性别青年
传统中医为儿童和青少年提供了一个支持性的环境，让他们能够探索自己的性别认同，并以温和自然的方式开启转变过程，也为父母提供了必要的时间来适应这些变化。大量研究强调了允许跨性别青少年表达自身身份的重要性，因为这可以显著降低他们的自杀风险，并增强他们的长期身心健康。然而，父母在应对这些情况时往往面临挑战，尤其是考虑到传统激素疗法带来的不可逆的影响。
中医中的草药疗法可以引发体内激素变化，帮助部分人缓解烦躁不安。针灸和草药疗法有助于提升身体和自我的舒适感，同时降低传统医疗干预措施通常伴随的总体风险和持久影响。此外，这些疗法已被观察并能缓解与月经周期相关的焦虑，缓解经量过多、痉挛和经前综合征 (PMS) 等症状，并减轻心理困扰，最终有助于提高学习参与度和出勤率。
此外，针灸和草药已被证明能有效缓解捆绑和吊带操作引起的身体不适，包括压迫性疼痛、背痛、胸闷和皮肤损伤。通过将中医方法融入跨性别青少年的护理中，执业医师可以提供全面的支持，涵盖生理和心理层面，为个人及其家人创造更积极、更赋能的体验。
中医药助力转型
在我的实践中，我经常结合草药、针灸和营养干预，帮助正在经历西医转变的患者，并减轻相关的副作用。我借鉴中草药和针灸数千年的悠久历史，运用这些疗法来治疗潮热、阴道干涩、月经不调和脱发等常见症状。
此外，许多传统中医疗法可以调整，为接受激素治疗和手术的跨性别者提供支持性护理。针灸在减轻捆绑、绑扎和术后恢复相关的不适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它的整体益处不仅限于疼痛管理，还包括疤痕管理、情绪健康和整体术后康复。针灸技术可以有效地淡化疤痕（包括瘢痕疙瘩），促进血液循环以降低血栓和水肿的风险，并调节血压。此外，针灸已被证明可以缓解术后麻木和神经病变，有助于改善手术部位的功能和感觉。它可以通过调节身体的能量流动和促进激素平衡，帮助缓解与激素治疗相关的症状，例如潮热、情绪波动和疲劳。它可以通过减轻压力、焦虑和抑郁，促进放松和恢复，来支持整个过渡过程中的心理健康和情绪健康。
将这些治疗方法融入你的实践中
总体而言，针灸是一种安全、温和且有效的治疗方式，能够支持跨性别者在各个过渡阶段的健康和福祉。针灸通过解决生理和情感层面的问题，在促进整体健康以及赋能跨性别者自我发现和自我实现的旅程中发挥着宝贵的作用。中医结合针灸、草药、食疗和生活方式建议，可以帮助跨性别者在过渡过程中感到更加踏实、更有韧性、更加平衡。
在将跨性别医疗融入临床实践时，必须培养患者对创伤的知情能力，并建立性别肯定的环境，以承认和尊重跨性别患者的多元身份和经历。这包括使用包容性语言，尊重患者自选的名称和代词，并认可跨性别者独特的医疗需求。通过优先培养信任、遵守界限并实施具有文化适应性的沟通策略，医疗服务提供者可以提供敏感且赋能的护理，并充分尊重跨性别患者体验的整体性。与患者的透明度和协作是基础，以确保患者充分知情并积极参与其医疗旅程。向新患者清晰地解释疗程细节至关重要，清晰地说明预约流程，例如脉诊步骤、针灸中常见的解剖部位、预期的休息时间，并提供在治疗期间表达个人偏好或不适的选项。这种方法有助于患者理解并自主选择，营造一个支持性和尊重性的医疗环境。
作为针灸从业者，我们致力于为所有人提供全方位的护理，包括跨性别患者。我们秉持阴阳理论，并结合个性化的治疗方法，提供富有同情心且有效的护理，尊重跨性别者的不同需求和体验。让我们携手共进，促进包容性，赋能患者，助其迈向健康。
参考
- https://us.singingdragon.com/products/gender-and-sexuality-in-chinese-medicine
- 道教从“苏努”谈性活力，由 Nishanga Bliss 博士解读， https://prismlearning.learnworlds.com/course ?courseid=sexual-health-acupunct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