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achel Blunk，L.Ac.，FABORM
本文最初发表于 2025 年 4 月。
当你备孕时，看到验孕棒上两条粉红线或一个加号，那种兴奋感令人兴奋不已。而一旦流产，无论发生在孕期哪个阶段，都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在确定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之前，你的脑海里就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孩子的眼睛和头发会是什么颜色？家里的哪些人会是他/她？他们的性格会是什么样的？准父母们已经开始规划未来孩子的人生，确定预产期，为孩子取名，然后……一场毁灭性的流产就此到来。
不幸的是，已知的所有怀孕中约有 25% 以流产告终，并且流产率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
在再次尝试之前，有很多方法可以通过针灸和中药来解决潜在问题。以下是根据传统中医理论得出的最常见的流产原因以及一些推荐的草药疗法：
脾气虚
脾气虚（气虚）可引发多种问题，导致早期甚至晚期流产。脾主“藏物于体”。脾虚会导致脾气下陷，表现为月经量过多、黄体期过短以及宫颈机能不全。宫颈机能不全的情况较为罕见（占妊娠的1-2%），如果不及早发现，会导致严重的流产。宫颈机能不全通常发生在妊娠中期，即第14-24周。
孕酮值低也可能导致流产。孕酮值低通常与黄体期缩短（少于10天）有关。这通常是由脾气虚和阳虚引起的；即缺乏温煦和气的升发。
中药补中益气丸（补中益气方）对所有这些问题都非常有效。它能健脾益阳，并保持体内血液循环。我经常看到它能将女性的黄体期延长至正常的14天。它在孕期安全有效，我甚至给一位怀着双胞胎的病人开了这种药，她当时骨盆有下压。它对控制胎动非常有效，以至于她在怀孕38周时不得不停药，因为她没有出现分娩的迹象。
大多数美国人脾虚，所以我建议我的每位病人都选择对脾虚有益的饮食。也就是说：不喝冰水或饮料，少吃生冷食物和生食。在美国，富含生蔬菜和水果的饮食被认为是健康的。当然，水果和蔬菜也有益健康，但如果你的脾虚，中医建议将蔬菜甚至水果煮熟，比如做成馅饼或蜜饯。
冰沙是补充大量水果蔬菜的健康方式。它们营养丰富，但我建议至少不要加冰，并且在搅拌前先解冻冷冻水果。
肾阳虚
肾阳虚也可能表现为孕酮水平低，由于缺乏温暖来维持妊娠，从而导致早期流产。
我建议患者服用金匮肾气丸（简称“金匮肾气丸”），直至怀孕。一旦怀孕，我会让她停药，并开始服用妇科种子丸（简称“妇科种子丸”），该药旨在预防妊娠早期流产，尤其是在肾虚的情况下。
肾脾虚损，精血不足，气下陷，冲任失调，胞宫得不到滋养，容易导致流产。
血瘀
血瘀是早期流产的另一个常见原因。这可能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凝血功能障碍（例如凝血因子V Leiden）或自身免疫性疾病（例如抗磷脂抗体（APA）或抗核抗体（ANA）升高）所致。MTHFR基因突变的女性也可能因血液中出现微小血凝块而导致早期流产，这些血凝块不会对母亲造成伤害，但可能会切断发育中的胎儿或胚胎的血液供应。
怀孕前，我会给她开痛经丸（又称“痛经丸”）来缓解痛经，如果痛经特别严重，我会给她开少腹逐瘀汤（又称“小腹散瘀丸”）。一旦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必须停用这些药，不过在等待怀孕的两周内，服用这些药是安全的。
凝血或自身免疫性疾病导致的血瘀是一种棘手的情况。我会在患者再次怀孕前进行治疗，并在她怀孕后转诊给生育医生。生育医生可能会根据患者的病情开一些小剂量阿司匹林或注射血液稀释剂。
子宫湿热
子宫湿热表现为子宫内膜炎，即子宫感染。有时，感染表现为月经气味异常，并伴有血块或组织。这种情况可以通过抗生素或中药方剂（例如千金止带丸或愈带丸）来治疗。
导致频繁流产的生理原因，虽然无法通过针灸和草药治疗，但我想列举的包括：子宫中隔、子宫息肉和子宫肌瘤。在这些情况下，如果胚胎试图在子宫内着床，它将无法获得足够的血流来生长，最终会死亡。
遗传问题也是导致频繁流产的原因之一。如果基因异常严重，患者需要进行体外受精 (IVF) 并对胚胎进行检测，以找到不受该基因异常影响的胚胎。
以下是我的书《如坐针毡》中关于多次流产治疗的 2 个案例研究，该书汇集了我的部分患者成为母亲的 25 个故事。
案例研究：凯特
凯特第一次来我的诊所是在2015年，当时她36岁。两年半前她曾怀孕一次，但12周后流产。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无法怀孕。她去当地的生殖内分泌科医生（RE）那里寻求帮助，并发现了一些问题，而RE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
2012 年，她切除了右侧输卵管，因为她的输卵管上长有一个很大的卵巢囊肿。由于只有一根输卵管，她每个月受孕的几率都降低了。2014 年，她又做了一次手术，切除了子宫内膜异位症和子宫纵隔。纵隔子宫是一种子宫畸形，发生在胎儿出生前发育期间。一层叫做纵隔的膜将子宫隔开。这层分隔的纵隔是一种纤维组织带，如果胚胎着床到纵隔上，它就无法为发育中的胚胎提供必要的血液和营养。患有纵隔子宫的女性流产的风险较高。
凯特还被诊断出患有子宫内膜异位症。为了治疗排卵障碍，她尝试了四个疗程的克罗米芬（克罗米芬，一种促排卵剂）、美诺普尔（促性腺激素，一种促性腺激素）和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其中两次还进行了宫腔内人工授精，但这些干预措施均未成功。于是，她决定尝试生育针灸。
凯特非常健康，主要以自行车为交通工具，她和丈夫吃的是自家做的菜，都是菜园里种的。除了一些痤疮外，她的体重正常，身体健康。
四个疗程的克罗米芬让她体内温度升高，夜间醒来时常伴有潮热。她有许多甲基化障碍的症状，包括不孕、流产、子宫纵隔、血瘀（子宫内膜异位症），以及焦虑、抑郁和癌症家族史。DNA“甲基化障碍”是指甲基化过程失衡，而甲基化过程对于调节基因表达、解毒以及体内各种代谢功能至关重要。
我最初用活血草药给她治疗，帮助她稍微稀释血液，并治疗子宫内膜异位症的根本病因。自从子宫内膜异位症手术后，她一直反复感染酵母菌，所以我让她用草药冲洗来清除。这虽然有点效果，但还不够，所以她服用了氟康唑（Diflucan，一种抗真菌药物，可以缓解病情）。
她每周都来我这里咨询三个月，到2015年7月，她怀孕了！她的胸部出现了皮疹，关节也疼痛，这两个症状都是她对怀孕产生免疫反应的警示症状。我给她开了清热药，也就是减轻炎症和免疫反应。这似乎很有效，她的皮疹和关节疼痛都消退了。她继续每周来我这里就诊。她的酵母菌感染复发了，她说她出现了恶心和烧心的症状。
她的超声波检查显示有一个妊娠囊和一个卵黄囊，但还没有胎心。检查还显示有两个液囊和一个息肉。她开始出现褐色血迹。她的肚脐出现了皮疹，喉咙也很痛，这些都是免疫反应的迹象。我让她重新开始服用免疫配方奶粉。
不幸的是，这次怀孕没能坚持下去。她没有胎心，最后不得不做了宫缩刮宫术（D&C）。她仍然每周来一次，我给她开了草药来治疗子宫，让她冷静下来，平复她难过的心情。在D&C手术期间，生殖医学博士（RE）在她的子宫里发现了另一块未完全切除的隔膜。在D&C手术后的第一次月经期间，凯特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痛经。生殖医学博士（RE）给她做了一系列免疫血液检查。他们还做了流产检查，发现她的β-2-糖蛋白略有升高。这表明她的身体产生了抗磷脂抗体。抗磷脂抗体（APA）是一组免疫蛋白，是身体对细胞壁中磷脂的自身免疫反应而产生的。APA会增加血液过度凝结的风险，这可能导致发育中的胚胎流产。APA也可能导致先兆子痫。一旦怀孕，APA 的治疗方法是注射血液稀释剂以实现成功怀孕。
宫腔镜检查发现了一个小息肉，而且在切除子宫隔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隆起。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与此同时，她的丈夫做了双膝关节置换术。在她等待手术或再次尝试怀孕期间，我们继续清热活血。她晚上感觉发热，月经期间也会出现痉挛。我想在她再次尝试怀孕之前帮她解决这些问题。凯特也一直在与持续的酵母菌感染作斗争，并努力控制病情。她出现了湿热（酵母菌）和燥热（潮热、痤疮）的症状。
她最终没有接受手术，在开始治疗11个月后，以及进行子宫切除术8个月后，她再次怀孕。怀孕不到5周，她几乎立即流产。生殖医学博士建议她下次怀孕时服用依诺肝素（一种抗凝血剂）和小剂量阿司匹林，以积极治疗抗磷脂抗体(APA)综合征。
她暂停了三个月的TTC，在2016年7月再次尝试的第一个月，她再次怀孕了。为了防止再次流产，她立即注射了依诺肝素钠（Lovenox）和婴儿阿司匹林。她的hCG水平急剧上升，翻了两番，从33升至112，再升至433，这表明她可能怀了不止一个孩子。
凯特又开始出现病毒感染症状——喉咙痛，但没有皮疹。她在怀孕6周3天时进行的第一次超声检查显示没有心跳。她的病毒感染症状在怀孕6周1天时就已经消失，这提示我们，她很可能是在流产时出现的。儿科医生建议进行基因检测，并进行手术切除隔膜。复查血液检查显示，她的甲状腺状况良好，没有抗甲状腺抗体。
除了手术外，凯特还进行了一次监测性的非药物月经周期，以观察排卵期的雌激素水平。她还进行了子宫内膜活检以检测感染情况，并在月经周期的后半段检测了雌激素和孕激素水平。她继续进行针灸治疗并服用草药。
她的所有血液指标看起来都正常，活检显示子宫没有感染。自从开始针灸和草药治疗以来，她已经第四次怀孕了。此时距离她开始针灸治疗已经过去了21个月，距离她第一次怀孕（在12周时结束）也过去了4.5年。她再次出现了感冒/病毒症状，所以我再次给她开了草药来稳定她的免疫系统。她还注射了依诺肝素钠（Lovenox）并口服了小剂量阿司匹林。她出现了所有正常的妊娠症状：乳房疼痛、恶心和烧心。她的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水平很高，喉咙痛也开始消退。怀孕6周零1天时，超声波检查显示有胎心（！）。
怀孕8.5周时，她第二次做超声波检查，胎儿看起来状态良好。她没有感冒症状，所以她停用了草药。怀孕12周时，一切看起来都很好。13周时，她得了普通感冒，但感冒过去了，一切进展正常。
凯特怀孕36周后回来准备分娩。针灸可以有效放松宫颈和盆底，帮助顺利分娩。为了准备分娩，凯特将血液稀释剂从依诺肝素换成了肝素，因为如果分娩时出血过多，肝素的作用更容易逆转。杰克于9月12日出生，体重6磅4盎司，非常健康。由于杰克是枕后位，她分娩时感到不适，但其他方面都很健康。凯特回来接受治疗，以改善奶水供应。
杰克13个月大的时候，凯特回来了，因为她想生第二个孩子。她已经40岁了，想趁早开始。她的排卵周期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所以我给她开了清热药和活血药，让她的身体恢复生育能力。
40岁零3个月时，她再次开始尝试生育。由于丈夫的第一次膝关节置换手术需要再次进行，因此她再次尝试生育的时间被推迟了几个月，因为他的身体在手术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且需要排出麻醉药。与此同时，我们努力清热活血，让她的身体恢复健康，以备（希望）顺利怀孕。
再次开始针灸治疗九个月后，凯特又怀孕了！她立即开始服用血液稀释剂。不幸的是，她没有成功怀孕。凯特已经41岁了，这增加了她流产的几率，更不用说她过去因抗磷脂综合征而频繁流产的病史了。
一个月后，她的丈夫来到我的诊所接受治疗。彼得的精子问题并不明显，但他已经47岁了，他们俩决定竭尽全力，最后一次尝试。最近的研究表明，即使经过三周的治疗，精子数量和质量也有显著的改善。女性每月只排出一颗（有时两颗）卵子，而男性平均每天每次射精会产生4000万到3亿颗精子。
男性平均每次心跳会产生1000-1500个精子，这可能会导致一些质量问题。由于细胞分裂速度很快，因此存在一些误差，例如双头精子或双尾精子、头部形状异常的精子等等。由于男性快速产生大量精子，因此通过治疗获得积极改变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这种改变也发生得很快。
彼得真是个坚强的人，因为针灸不是他最喜欢的。但他爱他的妻子，而且他非常想要一个孩子，所以他每周都来。他还戒烟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戒烟能极大地改善精子的健康。我估计我的病人中男性大约占5%，所以他的比例最高。
凯特每周都会来，但她的希望似乎破灭了。她似乎怀疑这是否是在浪费时间。
凯特回来四个月后，也就是她丈夫来针灸三个月后，41岁半的她再次怀孕了。这是她五年来来看我治疗以来第六次怀孕，而且这次怀孕很成功。她又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案例研究：我的个人故事
我和前夫第一次尝试就怀孕了。当时我31岁。怀孕不到五周就流产了。我们又在下一次排卵期怀孕了，我又在怀孕不到五周就流产了。
我吃了草药，做了针灸，然后我们又试了一次，很快就怀上了异卵双胞胎！太激动了。我没想到会是双胞胎，但我真的太兴奋了！
第一个孩子六周的时候心脏就停止跳动了，第二个孩子七周左右的时候也停止了跳动。我做了剖宫产手术，之后九个月都没能再怀孕。这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的九个月。
当时我全身心投入研究如何用针灸和中药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还去看了我的针灸师。我开始服用含叶酸的产前维生素，而不是叶酸，因为我有两份MTHFR（亚甲基四氢叶酸还原酶）基因突变。MTHFR基因突变是否会影响流产，在生育领域仍存在争议。不过，我听从了我的功能医学博士的建议，改用含叶酸的产前维生素。在我的临床实践中，我经常看到，如果多次流产的女性改用叶酸，她们通常会成功怀孕。是叶酸的功劳还是针灸的功劳？如果没有研究结果，很难判断，但改用叶酸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处，因为这些婴儿也没有神经管缺陷。我总是让患者服用生殖医学博士建议的叶酸剂量。
在等待期间，我开始做所有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如果怀孕或刚生孩子就很难做了。我去冰岛旅行了一周，在那里我看了鲸鱼，在冰川上徒步，骑了冰岛马，还在蓝湖泡了澡。我学会了拉大提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参加了短距离（迷你）铁人三项赛的训练和比赛。我报名参加了科罗拉多州格伦伍德斯普林斯的另一场铁人三项赛，结果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我很高兴地给赛事组织者写信，看看我是否可以取消报名并获得退款，因为我怀孕了。她退还了款项并向我表示祝贺。
这次怀孕很顺利，我们的儿子卡尔文于2003年出生。孕期很顺利，但我最终还是剖腹产了。我很难过，因为我没有像期待的那样自然分娩，不用药物，但我很庆幸自己拥有了一个健康漂亮的宝宝（剖腹产的宝宝很漂亮，因为他们的头不会因为从产道出来而受到挤压）。就像我与生育的斗争一样，剖腹产也帮助我更好地理解我的病人的经历。
卡尔文九个月大的时候，我正在给他喂奶，他把头往后仰，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表情。之后他就拒绝吃奶了。我当时很纳闷，但还是给他挤了奶，每天40盎司（我的超能力）。幸运的是，他很乐意用奶瓶喝奶。慢慢地，我的奶量减少到两个月后的水平，每天只能挤到4盎司左右。我既困惑又难过，直到早上开始感到恶心，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又怀孕了！他肯定尝到了孕激素导致的奶水变化，比我更早知道我怀孕了。他现在还是个挑食的孩子……
鉴于我之前的孕史，我确信这次怀孕（我的第五次）不会成功。然而，一周又一周，我坚持怀孕，在我的第一个孩子剖腹产出生18个月后，我的小女儿克莱尔（Claire）通过剖宫产后阴道分娩（VBAC）出生了。那真是一次治愈又美妙的经历！我的助产士100%相信我能成功进行VBAC，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次分娩并没有像自然疗法中女性预期的那样自然、无药物地进行，但说实话，硬膜外麻醉对我来说就像天堂一样。我的宝宝再次完美无瑕，只要她健康，她如何出生并不重要。
对我个人而言，生育方面的挣扎是一段艰难的时期，但这段经历让我真正理解了患者的挣扎。我们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的幸福结局是能够拥有这份有意义的职业，帮助不孕不育夫妇。
